写同人都会OOC。


🦋作品补档:「冲呀APP」

-元宥《迷魂记》

-于虚拟与现实间造梦
-连标点符号都是假的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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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事再谨慎的狐狸也是会露出尾巴的。

哈,找到你了——已经不是第一次涌起危机感,从进厂那天开始,只要身处群体活动场合,就总觉得某个角落里有人在暗中窥探,彷佛有条张着獠牙的冰冷毒蛇正顺脊椎往上攀,逐渐环住脖子,盯得他心慌,当敏感地察觉背后再次投来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陈宥维毫不犹豫地回头了,也许是没料到他这次的反应会如此迅速,目光来不及闪躲的邓超元便被捉了个正着。在互望的几秒钟里陈宥维什么都没有想,只是稍微挑起了眉梢,毕竟答案是那么出乎意料并令他惊讶——他本以为邓超元会表露出慌乱和尴尬,但对方却一脸坦然地看过来,还友好地笑了一下,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小并且稍纵即逝,陈宥维莫名就心虚了,好像做坏事的人变成了他。

邓超元坐在一盏白炽灯下,光芒撒落他的瞳孔表面碎成千万粒星,很亮,晃得陈宥维头晕,好笑的是他到现在还敢分神,竟把邓超元比作美杜莎,杀生都不现血,只消一瞥就将人定在原地变成不动石像。而舞蹈室里其余队友在讨论定点问题无暇管顾他们,没人注意到短暂的暗涌。既然已经停下来了那就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练习,陈宥维干脆把主动权掌握回自己手里,他走过去拿起羽绒服和背包,“超元,你渴了吗。”

“有点。”这不是假话,一紧张就渴,他改不了。

陈宥维朝他笑道,那一起去全时吧。三月份的凌晨四点钟寒意渗骨,呵出的热气瞬间凝成白雾,走在路上时鞋底踏过水坑的声音比踩泥更粘稠,一下又一下有规律的啪嗒响像踩在心尖儿,陈宥维猜测自己现在一定是困懵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。他没注意到邓超元挨得好近,把他刻意拉开的半米距离缩短至并肩而立。行至某个没有街灯的黑暗拐角处,邓超元有轻柔地捏过他的尾指,分不清是蓄谋已久还是恰逢其适,似有一片玫瑰花瓣献来了亲吻,可惜来得太快,还没去感受温度便消失,但传来的痒意叫他心颤。陈宥维只觉自己要缺氧了,可能是因为羽绒服帽太厚重,所以他现在特别热,脸颊耳朵和额头都在发烫,说不准整个人都准备冒烟了。

他有一瞬甚至想骂邓超元不要再做这些奇怪的事情,这样瞎撩只会让他产生麻烦的误会,陈宥维的喉咙一阵发苦,那句“你是喜欢我吗”始终问不出口。

他想,算了,不是每段关系都要有结果。冰冻易拉罐传来的冷让陈宥维清醒了点,心跳也找回正常频率,只是邓超元再次靠近他,还是从身后走来,用类似拥抱的姿势,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趁机抽走饮料,贴心地递来常温的。邓超元说,你胃不好。眼里噙着温柔的笑,但很霸道,没给他商量的余地。陈宥维那些小心思立刻死灰复燃了,连带过去的心动份额一同烧得热烈,他无声呐喊,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啊,呆瓜。买单时邓超元抢着结账,陈宥维也没跟他客气,心安理得地站在他身旁等付款,光明正大地看他侧脸,任谁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,邓超元强装镇定,耳廓却悄然染上一抹红,他觉得自己就像那瓶被摇晃的可乐,快乐到有好多小气泡要咕噜地冒出来,根本藏不住。回程时是陈宥维主动挑起话题,他没头没尾地讲,我以为你忘了呢。但邓超元听懂了,他说没有,我一直都记得的。

语毕他听到身边人在笑然后打了个饱嗝,邓超元脑袋里只蹦出好可爱三个大字,同时想冒昧地凑过去闻他嘴边的橙子香——他给陈宥维拿的是芬达。之前节目组安排大家一起去吃火锅,他坐在陈宥维不远处看他跟舍友打闹斗嘴,他听到陈宥维跟王奕说,雪什么碧,可乐和芬达才是标配好吗。邓超元有把那句话记下来了。

陈宥维乐了,他知道邓超元没有骗他,但还是问道,你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吗?邓超元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知道还是不知道比较好,那个很确定的答案似乎也因此变得不那么有底气,陈宥维看着站在路灯下的邓超元,那双漂亮如混血儿的多情眼眸里谱满茫然,有点可怜,于是他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,傻啊。他不再逗邓超元,收敛了顽劣表情继续说,其实我刚才就知道啦,瞄了眼你的钱包,照片你居然还留着呢,总之我很开心。夹在透明层的那张拍得立是邓超元和陈宥维的合照。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,曾一起在韩国的某家培训机构里学习了两个月,谈不上彼此有熟悉了解,至少也算短暂地参与过彼此的生活某阶段,有过共同快乐的时刻。两个人都心如明镜,深知职业规划路线和公司不一样,分开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能重逢了,所以在临行宴上被灌得半醉的陈宥维非要拽着他拍照,说是要留念,还叮嘱他千万不要忘记自己。只是那时谁也没有料到多日以后竟会在选秀节目上再次见面,他们的模样没有变化,但身高已经齐平了。第一期安排座位录制陈宥维非常激动地跟他打了招呼,但邓超元却客气地随其他小伙伴喊了他一声五阿哥,语气里的疏离像棉里钢针蓦然刺痛了陈宥维,骄傲如他从此没再自讨没趣主动寒暄或提起过往,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在廊坊里相处。直至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被有幸发现,全部埋怨和无形的隔阂才消散了。

迟来的相认让所有问题都获得了答案,包括那个柔软的吻——那晚要离开的陈宥维偷摸敲响了邓超元的房门说要跟他一起睡,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他哥哥,询问他有没有话要跟自己讲,眼神迷离地笑着,但眼眶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,怕是眨眼的动作再大些就有泪水要滚落,像小奶猫在撒娇。邓超元差点就忍不住就表白,最后是理智让他闭了嘴,他害怕听到拒绝,也恐惧于陈宥维酒醒以后的反应,就在他发呆的空挡,陈宥维恃着醉意正浓行流氓之事,用力把他推到了床上欺身压住他,接着用浸满热带水果芳香的嘴唇大胆地凑过去亲了他。邓超元心跳快得要死,他想问这是什么意思,但陈宥维趴在他身上已经睡着了,之后便留下一道未解的题。

他们回到宿舍时王奕和陈涛正要出门训练,室内开着窗映放星河暗淡的天,染雾的黄月亮悬挂在树梢上,有细碎的虫声此起彼伏,正是适合安稳睡眠的好时间,但陈宥维却没办法入睡,脑袋里想的净是和邓超元相关的点滴,他苦恼地想,现在是在一起了吗?可是他们谁都没明讲呀,他要不要告诉邓超元,其实那天的他根本没有喝醉呢?再不说出来,以后还会有机会吗?就在他翻来覆去的时候,邓超元已经挤进了他的被窝,两个一米八七的男人在一米二宽的木床里连平躺都不能,舒适度为零,被迫交换温度让胸膛脊背相贴,陈宥维能感受到邓超元的心跳声从后面传来,他体会到什么叫唯独你双手可握碎我,邓超元快将他烫成一摊水,他要融化了。陈宥维小心翻过身让彼此面对面,他借着月色看邓超元亮晶晶的双眼,里面似乎正在下暴雨,而他因为被意中人过分专注地凝望着,便也被迫在那一片水汽氤氲的中央滞留,害他酝酿了许久的煽情表白都湿透了,字词在牙齿根部酸软,无法成型。陈宥维不打算说话了,只伸手把邓超元抱紧,用相等的力度环住他的腰,这是他们第一次挨得那样近,无论是身体还是想法,不是出于礼貌或私心,无数个日夜的渴望总归有了回响。就在陈宥维以为他们要静等天清时,他听见邓超元喊他名字。
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是金牛座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还知道你生日是5月6号。”
“他们都说金牛座很闷,很无趣。”
“嗯,大家都在网上说你是木头。”
“我不是。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是。”
“噢,你跟我说这些干嘛。”
“因为在你面前我不是。”
“不是什么?”
“不是木头。”

打直球选手天生就是陈宥维的克星,每招都必杀,让他想缴械投降地逃跑,那年忍住未掉的眼泪在这一刻翻倍地涌了上来,他鼻子好酸,感觉有个小人在里面一边剥洋葱一边捏柠檬。邓超元这个人太过分了,看着那么老实,谁能想到他是讲情话五星高手呢,陈宥维把膝盖屈起来尽量睡得靠后一些,直到可以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,陈宥维嵌进邓超元的怀里,感受着他脉搏突突跳着撞击皮肤,在一呼一吸间像把自己和他的命纠缠在了一起。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亲密接触,他好害怕明日的舞台上便再也看到他了,他特别想告诉他,我希望我们能在漫天金屑之下走向高台。这些念头绞得陈宥维浑身疼,但他不说出来,只是又一次红着眼眶仰起头盯着邓超元的双眼,像一株因断裂而浑身血痕的蕨类植物,等待被人拾起并拯救。邓超元感受到他的脆弱,温柔地在他的额头印上一个吻。陈宥维听到他笑了,然后是——我好喜欢你喔,我好想能陪你久一点,走更多的路,哪怕其实太阳快升起了。邓超元的呢喃如一根救命稻草轻巧地托起陈宥维,他的心情依旧低落,但感到自己的不安在愈合,愈合得很迟缓,像害怕刺痛到他。陈宥维恶劣地想,最好可以永远不要痊愈,时间就停在现在吧,不去考虑未来,不去想该如何死里逃生,起码他还能短暂地装傻并保持着期待。等陈宥维抬眼时发现对方也在看他,他便嘲笑道,你好傻呀,偷瞄都不会,所以被我发现了你在看我。但邓超元宠溺地反驳他,那是我故意的。故意让你发现,让你知道是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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